引用
资本主义经济是生产端的盈利驱动的,盈利能力弱的自然被淘汰了,怎么可能自减利润?做慈善反倒是可以,自减利润却直接死
没错,所以我才说这就造成了问题——改良的本质就是迫使资本短期让利于下层(即使那不是最底层而且是有限让利)以削弱其单位盈利性换来社会矛盾的弱化从而促使长远盈利,最典型的改良举两个例子就是罗斯福新政和福特公司加薪。然而这两个事件最终都没有一直稳定持续,说白了在盈利的第一要义面前,即使短期内的让利可能会有一个大饼,但是一旦这个利益回报效率低于一个阈值,在资本主义社会下是不可能得以实行的。所以谁不知道降低物价提升工薪能刺激消费?但是这个长远利润回报还是有人以一个企业、一个地方掌权者或者是一个私人红利的眼光看不上,还是觉得哪怕算是长期回报率也低于一个阈值,那就是没人做,那就是一直这样烂了下去,连改良都没得改,这就是现状。
引用
引用第5284楼685b98e4于2022-08-11 15:42发表的 :
需求是弹性的,相对过剩是资本盈利压制消费需求的才会有的“相对”的过剩
没有所谓“国内消费人群的需求有没有得到供给”,而在于在这样的生产关系下以你的生产方式能允许有多少的消费需求
(给人多少钱多少保障多少希望他就有多少消费需求,住房的保障都没有就能把多余的工资未来的工资也全都金融收割掉投入再生产)
.......
我觉得相对过剩更准确的说法是资本盈利驱动下的高消费品价格从客观条件下抑制消费活动。这和消费需求无直接关系,或者说“消费需求”和“实际消费活动”这二者不能划等号,应该是需求引导消费活动,而实际的消费活动反作用于需求的关系。
不过你也确实指出了我上一层楼里不严谨的部分,就是消费需求不能本真化,应该建构化分析。
但是如果建构化分析,那就意味着消费需求可以通过改变社会政治经济的运行方式而进行改变。那么如果以刺激消费为目标,改变现行社会的运行模式就是一种可选项。无论这是保守的“改良”或是激进的“革命”,其运动方向首先自然而然是“求变”,其次重点就是以什么样的阶级利益为基础而确定“求变”的方向。
由于资本主义制度下社会运行是由生产端盈利驱动的,那么这种“求变”自然会在一定程度下催生出改良结论。而任何改良都是以牺牲短期收益换得外部环境稳定的,资产阶级愿意“改良”的前提自然是这种外部环境稳定化之后的长期回报比短期“挣快钱”收益更高而且回报速度足够快。然而这个阈值虽然不是定值,但同样并不一定时时刻刻都能满足。一旦不能满足,那么资本主义制度就成了这一系列问题最大的制约因素,矛盾就会被激化。这个世界本身这几百年就是这样运行过来的,如果想彻底解决这种问题,自然肯定要诉诸于对资本主义制度结构性地重组,这种显现就是高度实行资本主义制度地区的无产阶级革命(当前世界上还没有过这种革命)。
引用
从中国在资本主义世界扮演的角色来说不提供低价劳动力压低需求就不会有盈利就不会有竞争力就不会有投资不会有生产力——也就是说会被东南亚取代
从整个资本主义世界来说,只要能找到廉价劳动力,这种盈利模式就比发展科技的高风险盈利更稳定
当然资本主义世界可以通过提供福利保障+发钱刺激消费,但在全球化的背景下,也只能在不依靠廉价劳动力盈利模式的地方启动
这段话除了之前的“需求”之辩外我没有异议,咱俩的看法基本一致。
所以这就引出我5278楼里提出的两个问题中的第一个问题了——“为什么不能考虑这种‘去依附性’?为什么中国这个第三世界国家就必须做好第三世界国家的角色,提供大量劳动力供给第一第二世界国家看不上的回报率的劳动产业?”这在资本主义社会下是一个无解的问题,毫无争议。但是如果跳脱出资本主义社会的结构呢?
你之前是在聊中美脱钩话题引出来的这些东西,我也是半路加入的所以当时并没有参与到这个议题里面去。在这里我只能简单地表明一下我认为的方向——中国如果真的求自身的崛起,那么脱钩是必经之路。否则以第三世界的身份臣服于世界资本主义分工体系下,在经济基础受他人所制约的前提内必然会在政治、文化等方方面面收到第一第二世界国家意志的控制。但是同时经过咱俩上面的论辩,我的另一个看法是如果“脱钩”是以资本主义社会形式脱钩出乎世界资本主义体系,那就等于加速自己的灭亡。因此,我的看法就是如果具体到中国,有且仅有一条以打破资本主义社会形势的社会运行模式进行对全球资本主义体系的“脱钩”的道路而已,两种条件缺一不可,否则只能继续高压锅积累社会矛盾而已。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我虽然在反复多次地提及“改良”,但我也同时在同样多次地对改良的出路提出质疑。放在一个抽象国家里来说,你说的问题不大,基本上都对。可是如果把语境放到了中国国内,那就是有大量的例子在佐证我对改良之路可行性的质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