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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穿内裤

冲师逆徒养成记 [更新至第2章][小马拉大车/熟女/御姐/纯爱]

第一章 斩蛟

  津州起于津水之畔,水乡泽国,丰饶富足,而坐落在津州之北的顾北城更是繁华之中的繁华。

  城关水道驶进几艘货船,所过之处,贩夫走卒络绎不绝,飞檐斗拱鳞次栉比。入了惊蛰,蒸腾水汽汇聚成云,随着一声春雷乍响,筛糠一样的好雨便如约而至。

  子玉还未见识过这等繁华景象,顾北城最贵的酒楼二层雅座里,他正一面朝着翩跹婀娜的舞女猛瞧,一面抱着根脸大的肘子大啃特啃,仅在狼吞虎咽的间歇才偷闲饮了一口酒。听得外面闷鼓似的雷声,子玉秀如女子的眉头不由得一凝。

  酒桌另一侧坐着个小叫花子,看上去比子玉稍大,衣裳褴褛,谦恭拘谨,蓬头垢面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显然是挨了拳脚。见到子玉神色有异,倒也有几分眼力见儿在身上:“这俗话说得好:惊蛰不下雨,暑后剥树皮!可见惊蛰下雨意味着五谷丰登,仓盈禀实,好事、好事哩!”

  “好事?”子玉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嘲了一句,“好什么,你家里有几亩良田呀,跟着瞎起哄!”

  天烟细雨中的人们从容依旧,一派祥和,可他望向青曲戏台的目光却没了兴致。

  “嘿嘿,小的虽没田种,可是大家收成好了,小的出去讨口饭吃也容易些不是?”

  “倒也有几分歪理。”

  子玉打眼瞧了眼对面的小叫花子,忽然想起自己也是没父没母的。不过自己要比他幸运的多,还未尝人间疾苦便遇人收留。

  每每念及那如月下仙子般的人儿揽杯独酌,醉醺醺地数落着自己这般那般,子玉不禁莞尔,抚养之情又怎会及不上生育之恩?

  “我看你也是个手足健全、头脑灵光的,找个正经营生,莫要再做那偷鸡摸狗的讨打勾当了!”

  小叫花子还以为如此丰盛的一餐是自己的断头饭,听到子玉这般话语如蒙大赦,感激涕淋,那俯首拜谢的样子仿佛子玉是他的再造恩人一般。邻桌的酒客奉上一阵哄笑,一个半大小子对着比他大不了多少的乞丐数落教训,这景象落在他们眼里别提有多滑稽。

  子玉也不在意,招来小二又上了一桌子好菜。桌子上那两摞高下立判的空碟看得小二直咋舌,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是公子、哪个是叫花子:“这娃儿的肚子莫非是个无底洞不成?生的倒是一副仙气飘飘的好皮囊,没想到竟是个饿死鬼投胎!怎么没给他撑死?”

  不过勤行最懂察言观色,见着子玉腰间挂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以及时刻不离左右的利剑,小二识趣地没有多言。

  屏退了小二子玉又朝那小叫花子问道:“你接着说,那什么楼……”

  “青楼。”

  “对!青楼,我看与这鹤云楼也无甚区别,不一样有酒喝有肉吃,有歌妓献唱嘛,为何我就去不得?”

  就在方才子玉收拾了一顿这个打他主意的小叫花子,见这小子可怜,便想着带他饱餐一顿。可前脚还没迈入那劳什子青楼,就被揽客的老鸨轰了出来,说什么小生瓜蛋子毛都没长齐就想来寻快活,带着个叫花子也不怕脏了她家的姑娘。

  子玉虽不解何为快活事,但见那老鸨恶劣的态度还以为是对方瞧不起他囊中的银两,遂拉着叫花子愤而离走,转头进了这家更贵的酒楼。

  小叫花子面露难色,苦着脸道:“公子莫要再取笑小的了,您宽宏大量,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公子,小的再给您赔个不是了……”

  “你这厮当真是不知好歹!为了给你吃顿好的小爷我将半路的盘缠都花出去了,我取笑你什么了?”

  小叫花子仔细看了眼子玉,方才他望向舞女的目光毫不掩饰,却无半分旖念,有的只是懵懂好奇。想来真是个未经世事的雏儿,倒不像是存心取笑他……

  他瞄了眼子玉面前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碗碟,又看了看自己跟前那正常到“可怜”的那一份,小声嘟囔了一句:“真的是这样吗?可我怎么觉着是您自己饿了呀……”

  “嗯?!”

  “啊没有没有!嘿嘿……这青楼与寻常酒楼嘛,自然是别有洞天、大有不同啦!咱进鹤云楼寻的是丝竹之欢、口腹之欲,进了青楼可就是巫山云雨、颠鸾倒凤的快活事哩……”

  于是两个未通人道的雏儿对着尚未实践的快活事高谈阔论,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坊间道左听来的什么玉女吹箫啊、倒插蜡烛等绝世武艺引经据典,信手拈来,惹的路过的富女家眷们羞容满面,杏眼含春。

  至于阴阳结合究竟走的哪条道却是含糊其辞……

  顾北城头,津水之畔。

  飘摇风雨之中不见城内的袅袅人烟,熙熙攘攘,却多了几分江湖路远的萧瑟。僻静处有一小茶馆,门口坐着个老人,灰袍白发,正闭目养神。一口寒风带着细雨袭来,老人不由得裹紧了衣袖,显然是在等待着什么。

  “师伯,外面风寒,到里屋歇息着吧!”

  屋内走出一个二八少女,提了壶热茶为老人沏满,又贴心地往暖炉里添了几块碳。

  “人都遣散了吧?”

  “都安排好了!”少女机敏一笑,灵动的双眸仿佛会说话一样,“只消说明此地有妖邪作乱,再使些法术,他们自然乖乖离去!”

  “师门授你法术为的是除妖驱邪,修身无为,可不是叫你在人前逞威的。”

  少女吐了吐舌,应下了。

  老人端起茶盏品了几口,接着问道:“你师兄那边传回消息了没有?”

  “师兄那边还在追,只是那小滑头着实可恶,进了顾北城一溜烟就钻进了闹市,像条泥鳅一样!这一时半刻怕是还擒不住他!”

  “此子天资世所罕见,唉,也不知我水云观何时能得此良材……”

  少女心知师伯动了爱才之意,双眼滴溜一转,含笑道:“师伯若是想收徒了倒也好办,那小混蛋夺走幻璃冰鳞成为众矢之的,疲于应付,想必已到了强弩之末。我们只消守株待兔,等他身陷囹圄再出手搭救,劝说其拜入我水云观门下,幻璃冰鳞就当个顺水人情送给他,人都是我水云观的了,宝物还能跑了不成?至于其他觊觎之人,许些好处打发打发得了,谅在这津州地界也没人敢不卖我水云观这个面子!”

  哪知老人重重一哼,怫然不悦:“我看师弟这掌门做的威风呐,竟教出你这么骄纵的后辈!那小娃如此年纪便修为了得,他师门就比我水云观差了?如此轻易便能劝人改换门墙,那我水云观不早成正道之首,领袖群伦了?且不说他师门如何,就算以幻璃冰鳞相诱将之纳入我水云观门下,你待怎样?事后寻个由头再将宝物收回去?如此做派视我门风为何物?”

  “师伯您消消气,蓉儿知错了!”少女拽着老人衣袖,低声认错道。虽为师侄,但自幼跟着师伯学道的少女深知他的秉性,倘若落了把柄,师伯怕是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滔滔不绝个半日不肯罢休了。

  老人正要借机多训导几句,可突然之间全身衣袍无风自动,半合的眼皮乍然睁开,双目如电盯视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好浓的煞气……”

  吐出一口浊气,老人收回目光恢复了之前的神态,喃喃自语道。

  少女不由得握紧了手中之剑,她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见师伯刚才如临大敌般的姿态,让她觉得突然蹦出个杀人如麻的大妖也不奇怪。

  可前方的烟雨中却缓步走出一个身影来。

  是个女子,头戴斗笠,面遮轻纱,一袭披风罩着深青色的劲装,掩饰不去的是那曼妙浮凸的曲线。女子旁若无人地越过二人,径自在隔着门廊的木桌前坐下,然后望向自己来时的烟雨,目不斜视。

  相安无言。

  风声,雨声,春雷声,一时都大了起来,清晰了起来。但也只有这些声音,沉郁地叫人烦躁。

  良久老人亲自为自己斟上一盏茶,递到嘴边吹了吹热气,缓缓道:“道友此来,想必为的也是津水之中的那头潜蛟吧?”

  女子并未答话,如月下寒剑一般的眸子朝他轻轻瞥了一眼,算是回应了。

  老人山中苦修数十载,深居简出,不问世事,若论不懂圆滑世故,他自问上上下下的水云观没几个及得上他。可今天却来了块更硬的石头,让他也有些招架不住:“也好,多一个人多一分力,今日你我共同为这方百姓除害。”

  “不必。”

  女子缓缓吐出两个字,她的声音清亮,本该如出谷黄莺般悦耳,却让闻人有冰冻三尺的彻骨之寒。

  老人热茶尚未入喉险些呛了出来,羊角胡颤了三颤,撂下一句乐得清闲,气氛便又凝固到那令人沉郁的清晰中去了。

  少女终是坐不住了,她提着茶壶到近前为女子沏了一盏,壮着胆子偷偷打量了一眼。

  只见那女子青丝如瀑,螓首蛾眉,虽未窥得全貌,但不难看出是个姿容倾世的冰山美人。

  她浑身上下包裹得极为严实,可是那披风之下的内衬未免过于贴身,严丝合缝地覆于身体的每一寸角落,宛如第二层肌肤一样随那令人浮想联翩的曲线起起伏伏,浑然一体。虽同为女子,水云观的少女仍被眼前之人惊艳得心旌摇荡,暗叹若非有那披风遮挡,这身好肉不知要让多少男人迷了心窍!

  少女压下心中遐思,再度偷偷打量着女子,妄图从她的装束上寻得一二蹊跷。那件内衬准确来说应该是件内甲,色作深青,质地如丝如革,似是而非,繁复玄奥的花纹平添了几分神秘与妖异,想来非是凡物。再看向那人腰间武器……

  “咦?这位姐姐,您的剑呢?”

  女子腰间只有把剑鞘,可是鞘中之剑却是不知所踪。

  “在路上。”

  “在……路上?”

  还未等少女多加思索,茶馆外突然狂风骤起,漫天的雨丝如崩断的琴弦一样狂飞四散!

  “蓉儿,退下。”老人将少女唤回身后,仍旧气定神闲的。只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杆拂尘,一双浑浊的老眼定定地望着上方。

  风势渐息,恢复平稳的雨幕中突兀地现出一片巨大的阴影,身似蛇,角如龙,黄灿灿如井口大的双睛说不出的可怖!

  细看之下那妖物头顶一只角凭空折断,蛇身上的几处鳞片也驳乱不堪,显然是受了伤。它甫一现身便仰天怒啸,随后紧缩的竖瞳死死盯着城内的茶馆,口吐人言:“尚云老儿!你趁我蜕变之际来犯,夺我本命鳞甲,使我修为不得尽复!如此强取豪夺,水云观就不怕遭天谴吗?!”

  “孽障!我观念你是一方灵物,多年修为来之不易,方且容你在碧水涧修行。可你却自甘堕落,为了修为屡屡越界杀戮,鱼肉百姓!今日之局实你咎由自取!”

  “欺人太甚!!!”妖物勃然大怒,巨尾一摆,滔滔津水掀起千层巨浪!那巨浪声势荡天,眼看着就要淹没整座城池,可临了城门,却如遇了烈阳的积雪迅速消散,融进了漫天雨帘。

  尚云老人面不改色,拂须风轻云淡地道:“不过今日另有斩你之人,他日轮回可莫要寻错了仇家。”

  妖物双目一凝,这才发现茶馆前还安然端坐着一个女人,双手环胸,意态洒然。

  “吼!!!”

  一个尚云也就罢了,毕竟是修行近百年的老怪,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也来触它的霉头?若非自己修为大损,何至于如此任人折辱?

  妖物尽管怒极,但大意不得,它正欲以灵识探测女子修为深浅,心中警兆突生,庞大蛇躯本能地蜷曲而起!

  雨幕夜天之外忽然亮起一点寒芒,像一颗坠落的流星,拖着尾湛蓝尾迹笔直袭来。其来势之速,如奔雷激射,几乎刚一从天边亮起便瞬息而至!

  直取妖物要害!

  “嘶——”

  妖物绷至极限、蓄势贲张的妖力还未来得及释放,那道蓝光便没入了它坚逾金铁的蛇躯,毫无滞碍地透体而出!

  有那么一刻,漫天落雨似乎都凝住了一般,天地之间唯一流动的只有那缕斜斜划过的湛蓝丝线。

  伴随着一声凄厉长鸣,妖物轰然落地。而让它殒命的罪魁祸首正静静悬浮在那名女子面前——

  三尺青锋,含光不露,片血不染!

  “一击……毙命?!”

  待长剑入鞘,水云观的少女方才领会到那句“在路上”的真义。她心中骇然,如此来势汹汹的巨妖,连句遗言都还未来及交待,就这么倒下了?

  “道友天资卓绝,修为惊天,如此勇猛精进,穷尽杀伐,可要当心误入了歧途啊!”

  女子将剑轻描淡写地收至腰间,自始至终都未朝那巨妖看上一眼,仿佛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并非她所为。听闻老人带着劝诫意味的话语,她反问了一句:“哦?莫非我诛的不是妖,驱的不是邪?”

  尚云老人哑然失笑,不再多言。正本清源、稳扎稳打是一种法,横行无忌、勇猛精进亦是一种法,对他人所行之道妄加评论,不免有些逾越。

  只是这女子以如此霹雳手段诛去巨妖,言辞之锋锐又不加掩饰,怕是在立威……

  不一会儿,从内城的方向传来一声哀嚎,由远及近,随后一个小小身影从上空摔了下来。看他狼狈的模样,倒不像是御剑而至,反而是被手中之剑强拉硬拽了过来。

  “好哇,你这条小泥鳅,竟还敢现身?!”见来人献出原貌,水云观的少女也不顾还有尊杀神在虎视眈眈,指着鼻子就是一通喝斥。

  “蓉儿,休得无礼!”

  来人看上去不过十余岁,面如冠玉,稚嫩的小脸上英气初显,正是子玉!他踉跄起身,呲牙咧嘴地揉了揉屁股,茫然地打量着四周的处境。见了面前端坐着的女子,他忽然如遇了老虎的兔子,怯怯地道了声:“师……师姐!”

  女子横眉冷对,一声清叱吓得子玉一哆嗦:“闯下此等祸事,你还有闲心吃喝?”

  “师姐有所不知,子玉仓皇出逃,身心俱疲,此番实乃……”

  “不必多言,即刻回山!”

  随后子玉垂头丧气地跟着师姐,一人腾空,一人御剑,一前一后地飘然离去,空留水云观的一老一少愣在原地。

  “师伯,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不然呢?”

  不然跟她斗上几百回合?回想起那女子瞬杀巨妖的悍然一击,少女犹然心惊胆战……如此手段,哪怕是修为深不可测的师伯也不敢轻言留下。

  “通知你师兄,将那潜蛟的尸身收拾了吧。此妖流有神兽血脉,一副妖躯怎比不过一件幻璃冰鳞?此人行事明辨是非,光明磊落,倒也不像她表面那样乖张……见好就收吧。”

  天下灵物唯有德者居之。潜蛟虽伤于尚云之手却丧于女子剑下,尚云先前与潜蛟搏杀实已两败俱伤,若那女子要求取其一半甚至更多,老人自然无法多说什么。

  可是潜蛟的本命幻璃冰鳞本已是水云观的囊中之物,却被子玉夺得,失了先节。那女子必然是知晓此中关节,方才大方离去。

  少女茫然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此行是亏是赚。

  “没想到那个凶悍的女人竟是小滑头的师姐?”

  她又后知后觉地担忧起师兄的安危来,幸好师兄是个稳重之人,不然,怕是要亡于那女人飞剑奔袭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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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第一次创作献给了皇叔,tmd落笔才知有多难,七天憋出六个字来没办法,为了导管必须要增加想象力!
书名一时没想好胡诌的,暂定轻松愉快风格,路过的大佬可以的话帮忙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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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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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屈恶气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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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穿内裤

      第二章 逆徒

      “只见水云观那老道足踏青莲,冲霄而上,甫一出手竟和那潜蛟斗了个旗鼓相当!不过潜蛟刚刚历经蜕变,滔天妖力足可令江水倒挂,妖躯舞动间隐有龙威,岂是这般好相与的?如此斗下去,只怕斗上十天半月也斗不出个结果。

      “老道眼见潜蛟就要暂避锋芒,遁走蛰伏,当即一声大喝:结阵!水云观一众弟子应声而动,分出十人位列天干方位,余下八名弟子掠阵,一时间八方云涌,天地色变!那水云观堂堂津州第一大派的名头子玉早有耳闻,当日一见倒是不负盛名,诛妖阵一成,雾散云开,那老道占据阵眼,一剑携浩浩之威,直取潜蛟首级……”

      山名关雎山,谷为流云谷。一泓清泉自峰顶倾泻下来,汇聚成潭,散落成溪,蜿蜒过处百花争艳,仙木成林,鹤影翩跹不绝于斯。若非亲眼所见,常人断难相信于这人迹罕至的奇险之地,竟藏着这般洞天妙境。

      亭廊水榭下侧卧着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丰姿熟韵,凤眸流春,兀自赏着栏外的流水落花。玄色的裙罗水墨一般铺陈开来,雨后林荫间跃动的残阳落在她无瑕的侧脸,绕过修长白腻的鹅颈,直至胸前陡然而起,不动声色间昭示着惊世骇俗的乳量。

      微风宜人,岁月静好,缱绻倦色好似连那嬉水的灵鸟都醉了几分。

      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一件物事,质若琉璃,形似蛇鳞,却大如蒲扇,荧光流转端的是难得一见的灵物!

      身后的少年跪坐一旁喋喋不休,说评书似的将那津州所历所闻讲得绘声绘色,却惹得她昏昏欲睡。自当年人间游历捡下这个徒儿她便不得安生,一啄一饮一言一行,撅起屁股要放什么屁,自是逃不过她的法眼。

      正所谓欲抑先扬,方能彰显自己,少年不吝口舌将那碧水涧夺鳞描绘得惊心动魄,前戏做得足足的,那么接下来就该自吹自擂了……

      果不其然,那少年话锋一转:“到头来……”

      “到头来还是你棋高一着,将这幻璃冰鳞收入囊中?”美妇掩口打了个哈欠,恹恹地为他补上。

      道破了心事子玉不再多言,挠头憨笑静待师父发落。

      “你这般低微道行,能在水云观一众老小杂毛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倒是令为师有几分刮目相看呐。”熟艳师父慵懒地翻了个身,漾起一阵波涛汹涌。倾倒众生的玉颜霎那间令万物失色,百转千回的眸子含着几分讥诮,略带嫌弃地望着子玉。

      也不见她有何动作,几案上的一枚荔枝脱落飞出,尚在空中果壳果蒂便自行剥落解体,而那汁水充盈的果肉却未损分毫,慢悠悠地送入到饱满诱人的檀口香舌之中。

      如此温香软玉的一幕若是让有心人看了去,自然是浮想联翩、情难自已。可是落到子玉眼中,这一手隔空操物,真元之运用妙到毫巅,看的他是心中折服,当即又是一顿溜须拍马奉上:“这不是师父您教导有方嘛……”

      “你还得意上了?”师父屈指一弹,将一枚荔枝连果带壳射入子玉口中,嗔怪道:“顽劣的性子也不知收敛,他日下山闯下祸事可莫要说是我姜姀的弟子!”

      “子玉哪也不去,就留在关雎山伺候师父,寸步不离左右!”

      “不给为师添乱就三生有幸了!巧言令色,这次不还是偷偷下山了?”

      她抬指挑起子玉下颌,刚刚逼着自己升起来的几丝怒意顿时土崩瓦解——方才光顾着听子玉聒噪,竟没发现一道刺目的剑痕狰然留在他脖子上!剑痕虽只是皮外伤,可伤在如此险要的地方,个中凶险自不待言。

      “还伤着别处没有?”玉指轻轻拂过,尚未结痂的剑痕便如拭去的水渍般恢复如初。

      子玉本想逞强,可迎上师父担忧的目光,堵在喉咙的豪言壮语便又咽了回去,摇了摇头。他心头涌上一股暖意,愧喜交加。

      愧的是有违师训擅自离山,还不知死活地掺和水云观与潜蛟之争,弄不好小命都要交代了。喜的则是师父为自己的安危提心吊胆,不然也不会派子竹师姐前去搭救,若不是她分身乏术不能离开关雎山半步,恐怕早已杀去津州了。

      “徒儿知错,甘愿受罚……”子玉收起轻浮,头埋的更低了,他虽心中有愧,但没有任何后悔。

      此行下山并非为了一时贪欢,他就是冲着碧水涧的那头潜蛟去的,只要能将幻璃冰鳞成功带回关雎山,就是赔上这条命他也认了!

      “若是潜蛟与水云观相安无事,你又当如何呢?”

      子玉闻言一时语塞。他心知夺得幻璃冰鳞实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若非恰巧碰上潜蛟与水云观鹬蚌相争,就是一百个他也有去无回。

      “若是没有水云观,那子玉也定是要往碧水涧走上一遭的……”

      姜姀重重一哼,顿时惊得亭外灵禽争渡,飞花落水。她既是疼惜又是气恼地望着子玉,这个徒儿,浮滑顽劣,净惹事端,但一颗道心偏又赤诚无比,若是认定了一件事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叫她又爱又恨!

      “起来吧!我就不该与你多嘴子竹的事情。念在你将功补过的份上,今次暂且饶你一回,下不为例!”

      子玉忽蒙大赦却并未起身,他抬头定定地望着姜姀,踟蹰道:“师姐她……有救了?”

      师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美眸一阖,别过脸去,不情不愿的嗯了一个鼻音。

      心头一块巨石落地,可子玉脸上却并无喜色,反而是呆呆地坐在原地嘴里不停念叨着:“有救就好、有救就好……”

      听到身边少年的异状,姜姀纳了闷,这素来踢天弄井的瘟神怎么还闷闷不乐的,得了便宜又卖乖?她伸手在六神无主的子玉眼前挥了挥,没反应,心说坏了,我这徒儿莫不是被哪个杂毛敲傻了吧?刚刚还活蹦乱跳的这下怎么跟失了魂一样?

      可她转念一想,心下了然。这世间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子玉心惊胆战的,除了他那个冷冰冰凶神恶煞的师姐,还能有谁?就连她这个当师父的都没能享受这份殊荣。

      还是幼童的时候子玉顽皮,又深谙爱哭的孩子有糖吃的道理,犯了错往往还未等到戒尺落下他就双腿一蹬,嚎啕大哭。每当这时只消在他耳边悄声说“师姐来了哦~”,他便将眼泪憋了回去,然后上当受骗的小子玉只能眼睁睁看着师父握着戒尺不怀好意地靠近……

      当师父的竟然要借师姐的名头狐假虎威,姜姀真不知该哭还是笑。

      合着这冤家刚才的神气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所谓长尊有序,有师父横在前头教训他自然是无所畏惧。没成想我这个师父把他当个屁给放了,他又不得不去面对子竹这个天敌。

      念及此姜姀不禁想要捉弄一下子玉,于是她板起脸来佯装威严地说道:“哼,我可以饶过你,但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师姐这一关须得你自己去过!”

      “啊……”子玉彻底瘫坐在地,由六神无主变为了生无可恋。

      “不过嘛,我这个当师父的,倒也不是不可以为你去说道说道,只是……”

      子玉瞬间抬头,灰暗的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唉,山中无日月,整日待在这儿虚度光阴,也疲累的很呐……”只见师父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畅快地呻吟了一声,丰腴熟美的身段展露无遗。

      子玉看不懂师父在搞什么名堂,他疑惑地看着美艳师父,却迎来她幽怨的回瞪:“俗话说的好啊,儿大不由娘,我这又当爹又当妈的,竟养出个白眼狼来~哎呦、我这腰,我这腿……山里湿气太重,得找个闲暇让子竹帮为师把泉眼儿给堵上……”

      “懂了!”子玉醍醐灌顶,师父她老人家在点自己呢!于是他屁颠屁颠滚到师父跟前,抱起一条白腻丰满的大腿就是一通推拿揉按,极尽殷勤之能事:“嘿嘿师父,好久没给您老人家捶腿揉肩了!您躺好……”

      “老……?”

      “呸呸呸……”望着师父逐渐蹙起的俏眉、逐渐瞪圆的美目,子玉连忙改口:“您风华正茂,您青春永驻,您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信了你的鬼话!哪里学的轻佻之语。”姜姀似嗔还喜,她闭起双目美美地换了个舒服的卧姿,浑然不觉自己的嘴角漾起的笑意。

      她并非生来便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也曾经过红尘岁月的洗练,所到之处,仰慕倾心者如过江之鲫。只是那时的她一心向道,清冷如冰,再多的溢美之词不过是天边浮云,一颗道心始终宁淡如泊。

      随着修为日深,一身真元登峰造极、进无可进,可却迟迟没有等来飞升的云阶,于是她满怀惆怅地来到了关雎山,一守便是数十年。日月为伴,四季如舸,她不止一次地怀疑自己修道为的是什么,一年年地望着花开花谢、云卷云舒,纵使容颜不会老去,倘若不能飞升,最终也逃不过一抔黄土的命运。她孜孜以求的一生,会比一个朝耕暮耘的凡人更精彩吗?

      她觉得寂寞,她患得患失,她忽然有了一个令她发笑的想法,她想有个家,一个孩子,男耕女织,相夫教子,在晨起的朝阳与日落的黄昏中看着孩子长大,平平淡淡过着属于凡人一生……可世间哪有值得她垂青的男子?终究是个妄想。

      不知何时,她的身边多了一个叫子竹的女童。可是这个傻姑娘啊,对修道有着连她都自叹不如的渴望,近乎病态的执念,比当年的自己更加顽固的像块石、冷的像块冰。

      最后一次的游历,于偏远小镇救下的老妇说,这里有座圣人庙,传说圣人在此天地交感孕育而生。姜姀不置可否,但也许是为了雨夜歇脚,还是来到了圣人庙,她只是奇怪老妇为何莫名其妙地告诉她这个传说。朦胧间,一声嘹亮的啼哭伴随着隆隆雷声一同击打在她的心跳上,生命在她眼中从未有过如此璀璨的悸动。

      她福至心灵,那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

      “你在津州,可曾见过比为师还美的女子?”

      师父慵懒得像只猫,以前倒没觉着异常,怎么今日,那勾人的嗓音胜过鹤云楼里的香甜蜜饯与醇美烈酒,惹得他抓心挠肝又脸红心热。

      “莫说是津州,哪怕走遍天下、踏破山川,也难寻出比师父更出彩的人儿来!”

      卖力尽孝的子玉头也不抬地答道,他只觉得手中玉腿肉感丰实,柔腻绵弹,吹弹可破的样子仿佛一掐就会出水一般。子玉可不敢掐,恐惹恼了师父,他小心翼翼地让冰肌水肤随着手掌拿捏变幻着形状,那股惊人弹性与手掌力道你来我往地追逐所形成的美妙触感,愈发地让他爱不释手、流连不去,手上的动作渐渐地也由轻捶为主变成了挤压居多。

      “油嘴滑舌!”

      奇怪,以往也没少给师父捶肩按腿,我都只当是件辛苦事,今次怎么这辛苦事也能生出如此妙趣来?他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鹤云楼中小叫花子的侃侃而谈——

      “公子日后若与心仪之人行那鸳鸯之事切不可操之过急,前戏乃是重中之重!耳鬓厮磨、轻揉爱抚,待对方情欲高涨欲火焚身,自是对你百般依从,如此你再使出十八般武艺,方能水到渠成,共赴极乐!”

      他手上猛的一滞,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得。坏了!我这般做法……莫不是传说中的前戏吧?!可这哪是与我共赴极乐的心仪之人,她是我师父呀!这、这……

      师父也是能共赴极乐的吗?

      感受到徒儿的迟疑,姜姀睁开一双媚眼疑惑地望着子玉:“怎么停下了?”

      “师、师父,按完了……”

      “你只按了一条腿……”熟艳师父猫戏老鼠般地看着他,摇曳生姿地侧了个身,将另一条腿摆到他面前:“用些力气,继续~”

      纵享承膝之乐的姜姀直呼大快人心,她似乎找到了比戒尺更加有用的惩罚措施。

      都说寻常人家的孩子到了一定的岁数,对母亲的依赖会逐渐变成抗拒甚至厌烦。我和子玉虽非母子,但也相差无几,小的时候他还会像个黏人精一样缠着为师,现在却很少与我亲近了,想必也到了腻烦的阶段了吧?

      哼,以后再不听话为师就腻歪死你,你还能反了不成?看你还老不老实!

      子玉并不知晓师父南辕北辙的想法,他眼睁睁看着师父懒懒地翻了个身,朝着自己撅起个摇摇欲坠的肥臀,咕嘟咽了咽口水。

      这屁股真大啊,像个磨盘一样!这要是压下来可不得把我半个身子捂实咯!

      鹤云楼那叫花子仿佛又在他耳边振振有词,什么“屁股宽过肩,赛过活神仙”,呸!什么赛神仙,我师父就是神仙!

      以前怎么就没注意过师父这大屁股,也不知摸上去什么感觉?要是使劲儿拍上那么一下,想必会像水潭里的浪一样抖个不停吧?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突然很想尝尝这雌熟肥臀的滋味,可临到跟前又收了回来,退而求次在白腻的大腿上奋力耕耘。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温婉的师父不是母老虎,可拿了戒尺的师父是!

      子玉的手法逐渐轻车熟路,可师父的大屁股总是挥之不去,越想越是诱人,在他心里扎了根、发了芽,满脑子都是师父的屁股白不白、师父穿不穿亵裤、师父裆里长不长雀儿……可还没等他想出师父的雀儿该长什么样,自己的雀儿却慢慢地抬起了头……

      尽孝的子玉心事重重,姜姀的心绪一波三折。

      起初那双小手极是受用,按摩的力道也颇合她意,心道乖徒儿有长进,怎么到了后面越来越不对味了?

      这是什么新花样?他难道不该运力于指尖,以点带面,然后缓缓发力,轻捻慢揉吗?怎么整个手掌都贴上来了?!

      等等!他在摸哪里?喂,下面下面,别碰腿根啊!

      随着子玉越来越放肆的“手法”,姜姀的呼吸逐渐粗重。一股热流涌遍全身,烧得她娇躯发烫,然后向着身体的某处流淌、汇聚……

      她后悔了,悔不该自鸣得意地以这种方式“惩罚”徒儿,让事态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她想出声喝止,但脑海里一直有个念头用着自己的声音不断劝说:再等等、再等等……

      我们师徒于山中经年清修,修的是那飞仙坦途的大道,可非是什么伦理纲常、三美四德的圣人之说!那句男女有别何从谈起?倘若这懵懂徒儿揪着由头刨根问底,激起了不该有的旖念怎么办?污了灵台清净地,有碍修行。

      仿佛说服了自己一般,东拼西凑了个勉强自洽的理由,再等等、再等等……

      不行!如此感想忝为人师!再由他这么按下去,只怕徒儿的旖念尚未勾起,自己那素来清心寡欲的心湖反倒先漾起了一丝涟漪。看来自己有必要维持一下尊师形象,好叫他懂得分寸,不再胡来!

      可正待她醒悟之时,却为时已晚……

      少年的蜕变,也许是在一个个夜里辗转难眠,也许是得遇“高人”指点一朝顿悟,抑或是美人在卧,玉体横陈,本能的欲望结成一颗种子,破土而出,水到渠成。子玉终是没能抵挡住心中的好奇与食髓知味的诱惑,一只手鬼使神差地攀上了圆润肥满的肉臀。

      软,弹,即使隔着一层纱衣,那美妙又充盈的触感也瞬间将这两个字深深刻印在他的脑海。用力那么一抓,温凉滑腻的臀肉便随那欲拒还迎的弹性驱使下满溢在每一处缝隙。

      “你、你这登徒子……往哪儿摸呢!”熟艳师父已是娇喘连连,她憋足了气力想要严厉呵斥,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有气无力的嗔怪。姜姀从未料想过自己那真元洗练浸润的仙躯竟是如此敏感、下流、破绽百出!

      一丝清明重回高地,驱散了混乱无章的云翳,子玉慌里慌张地挪开手,重新放回到本该在的地方,嘴里忙不迭地解释道:“徒儿、徒儿方才失了神……”

      “唔~不要……停下!”

      姜姀突然的一声娇呼,惊得徒儿一时惊慌,低头发现本该继续捏腿的手竟放错了地方,搭在了师父的腰间软肉上!正要抽开手时却听师父口中“不要停下”,立时心神领会(?)

      想必这里就是师父需要重点关照的部位了,嗯!这下我一定要把握机会,不能再有半点马虎,包让她老人家满意!于是子玉对着那个部位大展身手,直击痛点!

      “嘤——”

      哪知姜姀如遭雷击,一股电流顺着子玉手指瞬间麻痹全身,绷紧了娇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余音绕梁的呻吟。

      她竟然泄了身!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了?别吓我……”

      子玉顿时关切地跪坐在姜姀身旁,只见师父气喘吁吁,双目无神,微微开合着双唇痴痴地低吟……

      “公子且容小的多嘴几句,这鸳鸯之事自是其妙无穷,然则世上另有男女授受不亲一说。本朝虽民风开放,但也讲究个两情相悦。遇上心仪女子,须得先暗表心意,循序渐进,待互通款曲再行出手。就是去了那勾栏瓦舍寻欢作乐,那也得给足了银钱,否则便是非礼!公子日后可莫要贸然唐突,被人当作非礼的浪荡子抓去官府问罪哩!”

      小叫花子的殷殷告诫犹在耳边,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非礼了师父?这可如何是好?眼下师父这般模样定是被我气坏了!完了完了!

      他又陷入到无尽的惶恐,在关雎山这方小小天地之中,师父为天,师姐为地,而他子玉就是任凭倾轧的蚂蚁!他虽是块滚刀肉,但也时刻谨记着自己的山中弟位。

      不一会儿,泄了身的姜姀悠悠转醒,迎面一脚将子玉踹翻在地,怒目圆瞪:“你这个逆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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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草的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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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鸡摸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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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7F  2024-03-28 11:19
    (H)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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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羖

    进行一个等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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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石瞳

    可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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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0e9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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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乐

    师徒赞!!